Silmarosse

Umbar, i lirit imma teca, i lirit imma etécië

【费熊七夕12H】我该如何找到你

那个时候 幸福的命运向他呈现了/(雨)

与死者的对话/(梦)

我品尝过众多的词语/(我的一生)

那是宙斯的金属/(老虎的金黄)

我知道阴影里还有一个,他的命运/(迷宫)

我们像瞎子摸索着我们两个的孤独(星期六)。

泛彼柏舟:

上一棒:@福狸困惑 

下一棒:@_云荒 

——我不知道你的愿望是否实现,

模糊的兄长,我不知道你是否存在,

但是我形单影只,我希望

你淡薄的影子从遗忘中重现。

让这些已经疲惫的单词

在即将逝去的黄昏中组合。

博尔赫斯《致一位一八九九年的小诗人》


(使用滕格瓦字母名称表意的构思来自@沙 Letters《字母》 ,万分感谢老师允许使用!)

有一组字母在这个世间被遗忘,它的排列与音节指向一个人,一个曾活过的人。诺洛芬威对此保有不止是模糊的印象和笃定的假设,他知道在摹写字母表时可能的万万千千种组合中存在一种会被自动跳过。36个tengwar、3个tehta、6个Ómatehtar*,如此庞大完美的表达体系!它们都不能拼出它。那个组合是一个名字,而那个名字被要求遗忘。

诺洛芬威已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名字。他知道这一点始于某一个清晨,那次梦醒后他突然笃定地知道自己在血缘上有一个兄弟,不是名为英格多与阿拉芬威的这一个,而是另一个,丢失了名字的另一个。他的形象和名字——要找回他的形象必要先找回他的名字,他存活则因为名字已预先存于世间。这是对的。但哪一些因素才是构成了那个名字的?那个名字尚活着时将自己刻写在了哪道墙上?它至今还有回声吗?

我该如何寻找你?


诺洛芬威首先尝试向黑夜发问,因为那种印象首次出现时便有如黑夜,他看见那不是金黄:一片铁灰、一部兵荒马乱的历史,那里血第一次流淌,埃尔达第一次嘶吼,刀剑第一次碰撞出火星……而已吗?还有一次未到来的黎明,在黎明以前挥霍尽的红金——“恐怖”是第一个概念。诺洛芬威通过冥想获得第一个词:

Osse。**


冥想给予他模糊不明、相互冲突、具有多重解读可能的影像,从这里可以出发却不能获取任何确定性。因此在维利玛色彩绚烂的鸟雀乘气流划过他的眼前时,诺洛芬威听到了暗示:我的足迹遍布北方、西方和东方,我的气息到达这些飞鸟未去的地方。被梦见者也在梦见他。诺洛芬威想他还应当探索大地,使自己的脚步与那不存在者的重合,如此可能使它从被抹去的地方——同义词便是被刻的地方——开始再生。我先要到达那里。

尽管诺洛芬威并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他仍然出发了,他像被指引一样前行——这是猜测,实则没有,他凭着自己的直觉或者理性前行。他向东方出发,并非没有可能仅仅因为那是自图娜山***走到尽头最短的方向。阿门洲的最东止步于澳阔隆迪没入碧蓝色大海的白滩,淡咸味的风从海上和顺地吹来,天上没有云来遮挡太阳。

海拍卷着,翻涌着,丝样的柔波推挤细砂石的岸。你听见他的名字吗?他向海问。深沉的涛声没有回答。

你听见他的名字吗?他又问。所有的渔民惑然摇头。他们不解但善意地问他更多,诺洛芬威无法答复,他们只能笑着摇头离开。您最好先弄清楚自己要找的是谁……如果美丽的泰勒瑞姑娘或小伙没有告诉您名字。

谁又会——又能告诉我《它?她?他?》的名字?

但是他闻见那个名字了,诺洛芬威闻见海的信息:那个名字曾在海风中被诉说——血风中——海的血风中,它与一把剑曾寻觅至此。

凉腥的海的气味又一次飘来。

张着的迎着太阳闪烁的渔网落下去。

Rómen。****

网朝向东方没入水。水朝向东方没入海的看不到边际的怀。


由于无法再前进,诺洛芬威又向北方出发,沿着漫长的曲折的海岸线。他徒步,路途远离了婀娜的白沙海滩,远离了生者聚居的福乐之地,山脊随着他的前进逐渐显出森然的灰白,俯瞰下高墙,荒凉。荒凉侵蚀了白昼。云在此获得了势力而得以翻绵滚絮地遮挡住太阳——她在向东方远航。诺洛芬威无法跟随她远航,他站立在有刀尖般突出边缘的碎裂的灰岩形成的岸上,思索自己走了多远。

他白天行走,夜晚休息,因为他尚需要时间来思索或冥想或做梦。梦是思维的延续*****,他利用梦企图见到更多的思维景象,但众所周知梦者不总是能成功。他想也许那个名字的所指并没有在梦他。

每一天的风都更加怒吼。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冷酷。海变得沉了,掉下来的浪摔出巨响,柔抚瑟缩在南部阿门洲。他向海的另一头想望见海的止限——有人会在这里大笑:你——原来不是无限!

尽管“对岸”是灰色或白色的模糊不清,诺洛芬威知道那也是北方——那个北方和这个一样吗?两个北方相连着吗?大海将北方一分为二,滔天的浪威胁将任一个吞食。但北方那么广大。诺洛芬威蓦然想。那么广大……一望无际的北方,你吞不掉。他似乎是在对海说。

广大的北方!Formen……*

这想法凭空而来,他不知道自己何以对北方抱有如此强烈的感情。

粗砺的石继续在脚下滚动,喀喇一响,像名字上的粗砺之物。若赤裸以对会有疼痛。


现在他已经拥有了两个方向——两个字母,他也许该朝南行,因为朝西有难以翻越的墙一样的山,但朝南只是归家。他平稳地走了同一条路,二个月后重新回到图娜青翠的山脚,在此过程中并无异象,大地与归其所有的辽阔似乎已对他展示了足够多。回到提力安时诺洛芬威受到了欢迎,人们祝贺他完成长途的徒步,建议他到家中好好地饮酒、沐浴和休息。诺洛芬威同样认为那建议明智,因此他去除了远足的硬底的长靴,换上柔软舒适的棉布的鞋,在洗濯一清后躺在床上入睡了。


——光在中央射放,尖嘴锤向透明物击打,模仿自然的艺术释放内部的火,更多细小的光散跳如珠,喷薄丰饶的创造力——激情!陌生的激情叮叮当当地响,那激情狂烈着会追求一切、统领一切。迷梦将图景向他展示,诺洛芬威知道自己现在用灵魂直触及了知识,不经躯体中介的赤裸的知识——火星溅到他“身”上,其实那只是思维的具身——思维直接以其赤裸形象呈现,世界从未如此美过:自然的火、非自然的火、反自然的火——一切的火,火的羽翼汹汹而来覆盖了虚假的躯体,他与火的激情共鸣,看见每一次击打时光的呼应——击打的确切一刻。奇迹创造的时刻。

Tecco。**

他想那里有火但那火已经熄灭。不要完全熄灭!……在你之前,在我之前。

熄灭?不,少于此、多于此。

他听见了回答。

他于是笃定了:那是一出光的悲剧。


光从西方升起。但一个寻求光的人弃绝了西方。因他自信自己是火。火以自身的燃烧获得自己的光。诺洛芬威看到人们尖叫——起先尖叫,踩踏,然后有穿着重甲骑马的人举起双刃的剑,背后有八角的星;他的身上有火焰和死亡。接着无数双刃的剑前指而无声的声隆隆大喊——他听不见关键的名字,只有衬铁底的靴数千只隆隆地踏,轰响——前进——全速前进!

然后大火光在山的另一边降下。

击打。

——北方,东方,西方,恐怖,击打。

从北方从东方从西方恐怖击打。***

冷星下扬起火星。

一个人弃绝了西方。

西方。Númen。****


Osse。Rómen。Formen。Tecco。Númen。

O。A。R。F。E。N。

F。E。A。N。A。R。O。

他得到了全部的字母。


诺洛芬威来到十二位神环坐的大厅,他面向了端坐于台座之上、高戴王冠的风与气之主,“精神之流动”的掌管者。曼威•苏利牟居高临下,不可捉摸的目光向他笼罩。

你何以肯定他曾经活过?曼威发问

因为我听见。诺洛芬威答。我听见他的声音,他说:我并非无名之辈。

我赢得一切也失去一切,我不留痕迹地死亡因而是彻底死亡,然而火是不死亡的确保,我的灵魂在消融中与所有元素相会,我的死从而不小于一次宇宙之死:在永恒活火的宇宙里,我不会死亡。

我在世界的墙壁上刻画光亮,我是火焰的隐秘的根源和实体,那就是我的名字。


诺洛芬威说:因此,我要求真实 ,我要求解除虚妄,我要求存在者继续存在。

他应当走到日光下。他如今静默在你们这些权能的神所掌管的冥界,而我要求他的名字存活在人间。

我将说出他的名字。我将说出两个词:火焰,与灵魂(Nar ar Fëa)。我从而将说出那个组合:火之魂魄(Fëanáro)


费雅那罗。他走出了黑暗,他已经找到了路途。


随着那个名字被说出, 殿堂开始了奇异的扭曲,闪电、声音、雷轰、地震从十二个宝座发出,四周的巨型石块陡然颤动、解体却不摔落,它们慌乱地重组;活火自虚空中窜起,轰隆隆的响自四面八方而发,那是整个世界在苏醒,世界因苏醒而口申口今——石的碎屑、火星、小漩涡的风……重组的一切元素——宇宙不再平静和谐,一颗火焰掉落,天平的平衡由那一击打破,万物顿时被抛入无穷无止的流动——

他看见费雅那罗自那里走出,身形在虚空的火的中心。那再降生者的躯体。诺洛芬威站立于原地目击完整的费雅那罗自火中走出——他满不在乎、双目直视,他的步子有力,他张开实在的双臂大笑着面对了十二位维拉*:

“看哪!仍有一个要将我记起!




*分别为滕格瓦字母、注音符号、元音符号

**osse=O/A=terror

***按原著图娜山在法拉宗西征时被一如推垮,但我实在难以接受,so

****rómen=R=east

*****NoME.Knowledge and Memory.: "In sleep the body may, as in Men, cease from all activities……, the mind may seek repose also, and be utterly quiet, but it may be absorbed in its own activity: “thinking” – that is, reasoning or remembering, or devising and designing; but these things are at will and of volition."

*formen=F=north

**tecco=E=stroke

***感谢伦雅提醒:三个方向恰与星下魔苟斯攻击的路线重合,“他名字里埋着他死亡的轨迹”。

****númen=N=west

*我知道应该是维拉和维丽但我实在太讨厌阴阳分性了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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